跟老姜打交道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季林對他的印象卻發(fā)生了多次變化。

　　那天在工地上提到的妖珠，雖然他一帶而過，但季林總覺得，這里頭的事情不小。

　　夜燈在窗臺上埋頭苦練，因為自身讓季林兩次陷入險境，它感到很內(nèi)疚，于是更加努力修煉，甚至兩天不休息，就為了琢磨怎么把水快速變成冰。

　　季林試圖在網(wǎng)上查詢有關(guān)妖珠的信息，但搜索到的都不是她想要的內(nèi)容。到衛(wèi)生間洗了澡出來，打算早點休息，頭剛碰到枕頭，電話就響了。

　　是小張打來的電話，看了下時間，八點半，還不算晚，她也不可能這個時間睡著，只好接了電話。

　　心里想著無非是文總監(jiān)和小三的事情，一聽小張說的話，果然沒錯，只是事情跟她猜的又有些不同。

　　“文總監(jiān)被抓起來了?！毙堥_口就是這句，把季林聽的一頭霧水，“什么？”

　　“之前到公司鬧事的小三忽然失蹤了，執(zhí)法人員懷疑跟文總監(jiān)有關(guān)系，就把他抓進去了?！?p>　　“小三失蹤怎么跟文總監(jiān)有關(guān)系？”

　　小張跟她分析，“她之前不是到公司來鬧過嗎？可能人家覺得文總監(jiān)會報復(fù)吧?！?p>　　“什么時候的事??？”季林問。

　　“昨天上午被抓進去的，今天我下班的時候還沒出來呢?！毙堈f：“昨天就想跟你說的，但是忙起來忘了?！?p>　　季林緊皺眉頭，總覺得事情有點怪，“那邊抓人，是找到什么證據(jù)了嗎？”

　　“沒有證據(jù)啊?！毙堥_始說她聽來的小道消息，“聽說是小三的領(lǐng)導(dǎo)報的失蹤，據(jù)說啊，那領(lǐng)導(dǎo)跟上面有點關(guān)系，小三跟她領(lǐng)導(dǎo)關(guān)系又好，所以那邊死抓著文總監(jiān)不放，老板連塞錢的門路都找不到?！?p>　　“說來也奇怪，我打聽了一下，她那領(lǐng)導(dǎo)是個女的呀?！毙堖泼艘幌?，“哎，她不會是個雙吧?！?p>　　這后面的話就有些離譜了，總不能因為人家跟有婦之夫搞不清，就認定她跟周圍所有人都搞不清吧。

　　季林嘆了口氣，文總監(jiān)多少對她有恩，不管是之前的工作上，還是離職時塞給她的名片，總之他對她還是不錯的。

　　既然他很有可能是被冤枉了，那季林也不能就這樣聽著。

　　小張還想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感想，季林卻借口她媽叫她，掛了電話。

　　但憑季林自身，是幫不上他的。她能夠為文總監(jiān)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姜，老姜的人脈比起她來不知高到哪個層次。

　　只是季林拿起手機，才想起來，她手機上被改動的號碼沒有改過來，還存著3546的號碼。

　　文總監(jiān)昨天上去就被抓進去，似乎也不差這一晚上，季林決定明天上班再跟老姜說。

　　屏幕上顯示尾號3546的號碼，季林盯著這串數(shù)字足有兩分鐘，猶豫過后，還是按下了撥號鍵，響了兩下，對方接聽了，“大姐，還不刪啊?！?p>　　果然，是郭楠魚。

　　季林沒有出聲，對面等了幾秒鐘，“沒事嗎？沒事我掛了?！?p>　　從西郊回來，得知他不是好人之后，季林還沒有見過他。

　　“你怎么還能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呢？”這點，季林是真的想不通，知道是她打過去的電話，為什么還接？不過，隔著電話，她又能對他做什么呢？

　　“怎么不能？”郭楠魚說的理所當然。

　　“因為我差點死在那！”

　　對方有短暫的停頓，“我只想要你的水靈，你做了什么，讓他對你起殺心？”

　　父母就在隔壁房間，季林只能小聲說話，但此刻心里的憤怒已經(jīng)到達極點。怒極反笑，“你知道自己說的什么話嗎？你現(xiàn)在說的，就好像一個人去搶人家錢包，搶不過拿出了刀，還要怪對方抵抗的太用力。”

　　郭楠魚沉默了，季林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知道他還在聽。

　　“所以呢？”郭楠魚還是平淡的語調(diào)，“我本來就不是好人啊?！?p>　　“你搶夜燈的目的是什么？”季林厲聲問道。

　　對方?jīng)]有回答，反而問季林：“你知道靈是什么嗎？”

　　“什么？”

　　郭楠魚笑了兩聲，季林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笑。

　　電話就這樣掛掉，季林看著窗臺上的夜燈，忽然她跨到窗臺上，拉開窗簾，看到城市上空飄著的各種靈，它們就這樣飄在外面，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把主意打到它們身上，只因為它們不是五行特屬。

　　隔天，季林早早等在培訓(xùn)班，好在今天老姜準點來了，季林把文總監(jiān)的事情告訴他。

　　他調(diào)頭就往外走，季林在后面追著問了一句，“怎么了？”

　　“你也來?！?p>　　季林快速鎖了門，追上他。

　　電梯到負一樓，老姜開著跑車上路。

　　“到哪里去？”

　　“售樓部。”

　　老姜去的售樓部，就是幾天前他們才去的工地。售樓部就在最前面那棟已經(jīng)建好的大樓里。

　　季林跟著老姜進去，里面立馬有人迎上來，“先生買房嗎？我們這里第一期第二期已經(jīng)賣完了……”

　　“閉嘴?！崩辖荒蜔?，“這里的負責(zé)人在哪兒？”

　　一張口銷售員就知道這人是來鬧事的，也不貼著笑臉了，轉(zhuǎn)頭叫來保安。

　　季林和老姜到這邊來過好幾次了，都沒見過所謂的保安，甚至最開始來，連現(xiàn)在這個售樓部都沒有。

　　以為有保安，也不過是兩三個中年男人，結(jié)果后面出來十幾個壯漢。

　　季林有點慫，本來蠻寬敞的售樓部，被這十幾個人一站，空間瞬間壓抑起來。

　　好在老姜沒在怕的，直接從口袋里掏出30厘米長的刀砍了過去，動作快到讓季林來不及有任何反應(yīng)。

　　季林還沒想明白他的刀是怎么塞到褲袋里的，就差點被他嚇出心臟病。

　　本以為，刀拿出來就是嚇嚇人的，最終不會傷到人，但結(jié)果是，那把刀直接就砍進了人家的脖子。

　　季林從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嚇得差點翻白眼。沒想到老姜聽到文總監(jiān)出事，會這么大反應(yīng)，早知道就讓他做好心理建設(shè)再說了。

　　但奇怪的是，被砍中的壯漢倒下去，卻沒有流血。

　　季林察覺到不對，這些壯漢可能不是人。

　　有人往她這面快步走來，夜燈站在她肩膀上，想把人凍住，但沒有成功，“它沒有血液，你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