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月痕看拗不過,又不好在此處暴露自己,便只能任她們給他梳洗打扮。到了要洗澡時,月痕讓她們出去等著,他急得焦頭爛額,想著要如何逃出去才行。
寢殿外,柴羽看著月痕那個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見清河走了出來,他問道:“接下來怎么辦,不會真要洞房吧?那我不就暴露了嗎……”清河說道:“你放心,我自有對策……”
月痕騙過侍從說自己要出恭后,偷偷跑了出來,他正打算飛越過院墻,偷偷溜出去。
“你確定要偷溜出去?不管你跑到哪里,我們都能找到你……你跑不掉的……”清河坐在走廊的扶欄上,一手拿著酒壺,她揭開了她的面紗,仰頭將酒倒入自己口中。月痕轉(zhuǎn)身望去,月光下,清河美的像一幅畫。
月痕見事情敗露,便轉(zhuǎn)身走到清河身邊,一把接過清河遞過來的酒,他也終于借著月光看清了清河的臉,那是一張絕美的臉,但卻有一道疤痕,月痕心想著實可惜,他也猛灌自己一口:“說吧,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清河笑道:“當然是給我家主人當男寵啊……怎么……你不樂意啊,你這樣嗜酒如命的人,但又窮困潦倒,放心,只有你跟了我主人,往后保準你喝個夠……”月痕語塞。
“清河,你實話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咱們都坦誠相待,互相攤牌……”
清河聽他這么說,便非常愉快的同意了月痕的提議,并問道:“那你先說,你到底是什么人?”月痕見她這么問又不愿坦誠了,他回道:“我就是我啊,京城第一美男子,酒神月痕,你呢?”
清河也回道:“我也一樣啊,我就是京城第一琴師清河……好了,吉時已到,我家主人還在找你呢,走吧……”說罷,便去拉著月痕往寢店走。
月痕連連求饒:“清河你幫幫我,往后你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會為你赴湯蹈火……我不要……”看著月痕連連求饒,又立下承諾。清河停下來,看著月痕,問道:“你剛剛說,我要是幫你,你便答應(yīng)為我做任何事,這話可當真?……”月痕連連答應(yīng)道:“對,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清河便試探道:“我若告訴你,我們是一個暗殺組織,讓你加入我們呢?”聽到這里,月痕便要轉(zhuǎn)身去逃,卻被清河一把拽了回來。
“現(xiàn)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第一是、給我們主人當?shù)诰湃蜗喙?,從此夫妻相愛,相伴一生;第二、加入我們,從此以我馬首是瞻,我們生死與共,替天行道……你選哪個?”
月痕回道:“我可以兩個都不選嗎?”
清河堅定道:“不可以……”
月痕又問道:“為什么要選我呢?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酒鬼,平平無奇的俊男——你貪圖我的美色,你告訴我啊,我又不會拒絕你……”
清河見他插科打諢,便不耐煩道:“別裝了,你若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酒鬼,我們自然不會找上你,我現(xiàn)在懶得與你爭辯,你是噬心煞的徒弟,噬心煞將噬心魔咒傳給了你,你身懷絕技,就該物盡其用,而不是躲在這里,浪費你這一身武藝……”
月痕見事情敗露,而清河明顯是有備而來。他便也不藏著掖著了……
便開始決定和清河好好討價還價一番,他說道:“加入你們這個暗殺組織,天天有酒喝嗎?”清河回道:“你想喝多少便有多少……”
月痕又說道:“那以我這種資歷和武力,不能當個總舵主,怎么著也得給個二把手當吧……”清河笑道:“念你是破格錄入,便不給你派位,你若執(zhí)意要派位,我們的規(guī)矩是挑戰(zhàn)上位,你若贏了,便可以一舉奪魁……”月痕聽著感到麻煩,便也決定不折騰了。
我最后還有一個問題,“我可以帶著小玲嗎?”清河回道:“可以……但若如此,她也要加入我們……”月痕若有所思,說道:“那我便沒有別的問題了……不管如何,這也比取你們主人強多了……”
月痕才反應(yīng)過來,還沒有問清河,她們到底是哪個暗殺組織的?!澳銈兪??……”
清河回道:“琉璃閣……”聽清河說完,月痕立刻起身要逃,卻被清河緊緊抓住,他如何都掙脫不開。
就這樣月痕被清河帶回了琉璃閣,見了南宮雲(yún)樓,小玲也跟著月痕走來了。見清河真的的將月痕帶了回來,南宮雲(yún)樓欣喜如狂,在大殿內(nèi)擺酒設(shè)宴招待月痕。也將楚燮放了出來,楚家兄弟得以團聚,楚燮被關(guān)的這幾年,讓他想了很多,終于決定改過自新,好好帶著兩個弟弟長大成人了。
自此月痕便是琉璃閣的一員,他才發(fā)現(xiàn),清河那日帶他見的那個要收他做男寵的“女人”竟然是琉璃閣的天干己位鬼使柴羽,柴羽的身材肥胖,右臂上纏繞著幾匝鐵鏈,鐵鏈的末端系著一塊帶鋼刺的吸鐵磁石。柴羽掄起,他一邊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磁石,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月痕自我介紹道:“琉璃閣天干己位鬼使柴羽在這里見過月痕,我姓柴,骨瘦如柴的柴,輕如羽翼的羽……”
月痕心下有些生氣,但也面帶微笑向柴羽回禮。看似他是被清河等人“逼上了梁山”其實他自己也細細考慮過,他如果就那樣藏在京城,整日賒酒度日更是無趣。如若他真的不愿加入,以他的能耐他自然也能全身而退。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清河竟然是琉璃閣甲位鬼使。他笑自己目不識人,還只當她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
此刻,清河坐在大殿的中央,她一身紅衣,那頭烏黑的秀發(fā)就那樣從她的肩上流下,慵懶而唯美。此刻她沒有戴鬼魅面具,也沒有戴遮面白紗。臉上那道刀疤十分醒目,但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去在意她臉上的疤。不管有沒有那道疤,清河一直都很美,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將身體微微前傾落座,挽起長袖,漏出一雙玉手,細長的手指輕揚,撫上琴面。琴聲飄飄然在殿上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堅毅,娓娓而來,如高山似流水,汩汩韻味,猶如千萬匹馬奔騰而過。
整個大殿飄散著清河的琴音,那樣的悠揚清爽,如從山澗叮咚流出的溪水;那樣的自在逍遙;如陽春三月的微風(fēng)輕拂面龐,那樣的輕松溫柔。這時天干丁位鬼使綠禾走上前,為清河伴舞,綠禾并非中原人,相貌也與中原女子不大相同,一雙眼睛深邃迷離。身穿一件濃綠輕紗,額間墜點紅珠。身姿裊娜,一頭棕色的秀發(fā)如瀑布般流過腰間。
綠禾綠色的紗裙如美如翠綠的湖水,她腰上戴著金色的串珠流蘇,隨著她婀娜的舞姿而擺動著,長長的秀發(fā)在她頭上凌亂飛舞,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寵美艷絕倫,一雙烏黑的眼眸如月下一河瀲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間墜著紅珠更是襯得整張面容更加嫵媚迷人。她的嘴角微微揚起,笑容燦爛。
此時琴聲驟然轉(zhuǎn)急,綠禾腰似細聊,面若桃花,正所謂:“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她的舞姿靈動,飄逸……清河的琴藝高超。一時大殿之中掌聲四起,贊嘆之聲不絕于耳。
清河起身和綠禾一起謝過眾人。
而月痕也在這里遇見了辛心草和沈鎏汐夏。
小玲則被安排跟著天干癸位鬼使童子小圖,小圖是琉璃閣中年齡最小的鬼使,卻能當上天干鬼使。曾經(jīng)在清河奪甲子之位時,小童與清河對戰(zhàn),清河卻絲毫不占上風(fēng),小圖各處亂竄,清河根本抓他不住,小圖手持鐵彈珠,彈向清河,清河側(cè)身一躲,那彈珠便打在了清河的面具上,面具被打爛,打的清河鼻血淋淋,小圖一直不喜歡清河,只因清河以前殺了他的蛇——小黑。小圖的懷里一直裝著一條小黑蛇,換了別的人,肯定會被嚇到,可小玲自小就不怕蛇,而且她還覺得小圖非??蓯?。南宮雲(yún)樓便讓小圖帶小玲,小圖也十分樂意,這兩人就如姐弟一般。
小圖教小玲如何使彈珠,小圖一向貪玩,但卻在教小玲時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含糊,整日小玲姐姐長小玲姐姐短的叫著,在教小玲時也十分有耐心。
不出幾日,小玲使彈珠也使得有模有樣,小玲帶著小圖來找月痕,跟他炫耀自己的成績。月痕見了自然是十分歡喜,他心想,小玲和他還真挺適合待在這琉璃閣,他以往聽人說這琉璃閣都是一些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兇神惡煞的鬼使,如今看來他們一個個也都有些有肉,并非像江湖上流傳的那樣可怖。
自此,小圖教小玲武藝,生活中,卻是小玲照顧著小圖,讓小圖在琉璃閣頭一次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清河一邊處理著武林大會的事情,一邊還要回琉璃閣執(zhí)行一些南宮雲(yún)樓指派給她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