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清河戴著鬼魅面具,抱著南宮雲(yún)樓給她的珈藍魔音琴,出發(fā)尋找默然她們。
清河背著珈藍魔音琴,一路策馬,終于找到默然和樂兒??墒悄辉缫咽洠粽娴恼业搅斯硎股窳?,他也不一定會交給她。而她練的魔音琴訣,雖讓她擁有足以爭霸武林的能耐,但也可能隨時會使她癲狂,走火入魔。
上一回說到月痕帶兵再一次與西容大戰(zhàn),虎魯格瓦的弟弟虎魯阿哇被月痕生擒后因其反抗被羽樂失手打死,虎魯格瓦大怒,揚言要斬盡殺絕月痕等人。而此時此刻月痕又聽到歐陽凌風(fēng)已奪得皇位,入住皇宮的事,此時的月痕是兩面被擊,腹背受敵。
小辰王找到月痕向他講述他在京城的遭遇。如今的局面對他們?nèi)f分不利。而西榮軍更是每日來犯,氣焰囂張。
月痕很快就吃了敗仗,月痕也不打算強撐,便開始撤軍回走,一邊是窮追不舍的西榮叛軍,一邊是奪了皇位的亂成賊子歐陽凌風(fēng),他在此強撐拼命對他毫無益處。他便就此解散他的軍隊,讓剩下的將領(lǐng)士兵盡數(shù)卸甲歸田。
但要將傷員全部撤走也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月痕還要和西榮叛軍再戰(zhàn)一回,最后一仗是他對虎魯格瓦的猛將游圖,二人騎馬對打,月痕雖然多次受傷,但他的招數(shù)伶俐,四兩撥千斤,將那游圖被他斬于馬下。
雙方混戰(zhàn),西榮叛軍幾乎殲滅月痕的軍隊,月痕只能帶著剩余的人馬往回逃。最終月痕便散了他的軍隊。
月痕帶著一些傷兵,還有張鈺涵兒,等人往回逃,卻被虎魯格瓦的一隊人馬追趕著,對方的人數(shù)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
清河是來找默然和樂兒的,她看到他們被追趕著,還有月痕。
清河攔在追兵前,面帶魑魅面具,懷中抱著珈藍魔音琴,她盤腿坐在路邊的巨大的巖石上,不慌不忙的將琴擺在自己的腿上,那些追兵顯然低估了她的能力,她彈撥間,百米之內(nèi)所有人盡數(shù)倒下。
月痕等人還未來得及道謝,清河就已經(jīng)帶著默然和樂兒離開了。
李夜欽帶著穆婭婷回了京。李夜欽的父親歸順了歐陽凌風(fēng),歐陽凌風(fēng)自然是來者不拒,還給他們加官進爵,穆婭婷身負血海深仇,但無奈,她連自己仇人在哪兒都不知道。李夜欽告訴她,刺客是琉璃閣的鬼使,琉璃閣的鬼使們一般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幾個人能找到他們,但是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卻回來告訴他說,琉璃閣的刺客默然已經(jīng)死了。他可是費了好多的周折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得知默然已死,穆婭婷自然是開心的,她知道李夜欽為了自己的事一直操勞奔波,可現(xiàn)如今她什么都沒有了,好在李夜欽一直不離不棄。這些年她早已習(xí)慣與李夜欽相伴的日子,當(dāng)初的她對月痕愛的癡狂,如今想來只是少女之癡。如今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也該放下了,想想自從她全家遇害以來,一直都是李夜欽陪著自己。哪怕她對李夜欽并無男女之情,但事已至此,如果往后余生,與她相伴的人是李夜欽她也是欣喜的,以她對李夜欽的了解,李夜欽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李夜欽能給她踏實的感覺。
李夜欽果然沒有讓她失望,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娶了穆婭婷,李夜欽的父親自然也無可奈何,自此二人便過上了還算美滿的生活。
月痕打了敗仗的事很快便傳到京城。
“都說這南州的墨陽王月痕驍勇善戰(zhàn),怎么被一個區(qū)區(qū)的小西榮弄得如此狼狽,直接被打回了南州……哈哈哈笑死本王了”歐陽凌風(fēng)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拿出他那一套蠻橫的說法。
“敢問在座諸位愛妻(愛卿)……”歐陽凌風(fēng)本來想問底下的文武官員,誰愿前去平定西榮之亂,恍惚間他想起,當(dāng)時阿烏卷著舌頭和他學(xué)習(xí)中原官話,他教她吟誦潘牥的那首——
水龍吟·上缺玉帶懸魚
上缺玉帶懸魚,黃金鑄印,侯封萬戶。待從頭,繳納君王,覓取愛卿歸去。阿烏確永遠將“愛卿”讀作“愛妻”。
如今他也竟然出現(xiàn)如此口誤,他便不說下去,他又重復(fù)了一句“愛妻”說完自己也笑了,他不自稱為——朕,他愛自稱為王,在他看來王比朕要霸氣,也不管什么先例,既然他來了,一切便都要按他的喜好來定義和編排。
滿朝堂的人看著他都覺得荒唐,用李瑋廷,李大人的話講,那就是“他就是個瘋子,昏君,亂臣賊子,必遭天譴,這天下要完了……”當(dāng)然李大人也是在背后偷偷過過嘴癮,如今的局勢是不管他們怎么痛恨這個亂臣賊子,怎么瞧不上他,他還就是大權(quán)在握,呼風(fēng)喚雨,一聲令下早上那位在朝堂之上對著他大罵昏君的大臣,便一命嗚呼了??墒?,那名大臣罵他,他怒上心頭一氣之下弄死了他也正常,可是令眾人不解的是,歐陽凌風(fēng)又下令將另一名給他溜須拍馬,恨不得將他夸上天的也給弄死了,這就讓眾人都很不解了,不知該如何在他這里留住自己的命,一時間人人的性命都岌岌可危。
他倒也給出了自己的解釋,他說:“本王,慧眼如炬,此人用花言巧語欺騙本王,甚是好笑,當(dāng)本王是那豆蔻少女般糊弄,實則口蜜腹劍,他所說的言語都過于浮夸,本王要聽真話,而不是廢話……諸位莫要害怕,暢所欲言,像本王這等明事理的君主,絕對會海納百川,仔細聽各位的肺腑之言,莫要害怕,忠言逆耳利于行……”
大臣們看著剛剛被他斬于刀下的那位,心中自然是萬分痛恨,可也無奈。
自此歐陽凌風(fēng)的暴君之名算是人盡皆知。
但不管怎么說,歐陽凌風(fēng)領(lǐng)兵打仗的能力可真是無人能及,不出一月,他派出去的將領(lǐng)便平定了西榮之亂。
歐陽正德提議讓他將逃回南州的月痕早日斬草除根,水靈衣也勸他,不除掉墨陽王早晚要成為一個心腹大患。
歐陽凌風(fēng)卻偏不打算了結(jié)了墨陽王月痕,說到這里,還要提的是,歐陽凌風(fēng)年幼時曾經(jīng)常與墨陽王月痕一起玩耍,兩人小時候便互相欣賞,還是朋友。如今這局面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但他自然也不會對他咄咄相逼,而且他自信月痕也威脅不到他,他南征北戰(zhàn),享受稱霸天下的感覺。而且死又何懼,老天爺既然留他這么長時間,自然是另有安排,他無所畏懼。
他歐陽凌風(fēng)自小生性孤僻,這么多年來朋友也就那么幾個,卻一個個離開了他。七皇子也在與朔北游民大戰(zhàn)時戰(zhàn)死沙場,他專門為他追加了封號,他想,如果七皇子還在,肯定還會對他冷嘲熱諷,也應(yīng)該會像今早的那名大臣一樣罵他是個暴君,想到這些,他又灌下一壺酒。
一邊月痕帶著自己的幾個親信,還有小辰王、張鈺涵兒等人,回了南州。小辰王得知水靈衣跟了歐陽凌風(fēng),還入住了伊人苑后就一直悶悶不樂,又說皇帝已經(jīng)出逃,后來月痕等人就明白了,按照歐陽凌風(fēng)的性子,皇帝八成是命喪黃泉了。
事到如今,又是抉擇之際,月痕本以為歐陽凌風(fēng)會殺過來,他們早已做好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又怎知,這歐陽凌風(fēng)竟不按常理出牌,又硬生生晾下他們。
月痕也是累了,只有小辰王跟他喊著要殺了歐陽凌風(fēng)這個亂臣賊子,要搶回王位。
說來簡單,如今這局面,再清楚不過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可硬剛。再則,說白了月痕是真不想再折騰了,且不論他們?nèi)缃裼袥]有去與人相爭的能力,就算有,小辰王也不是個當(dāng)皇帝的好料子,可能還不如歐陽凌風(fēng),至于他自己就更不想再參與這權(quán)勢之爭了。
他二哥,也就是皇帝之前的種種都讓他失望透頂,之所以去平定西榮也是逼不得已,果不其然這一趟,他的人馬,去了幾人,歸來又幾人,他險些也丟了好幾次性命。
這個世界多的是要他命的人,以前的他不懂這些權(quán)勢相爭,明哲保身的道理。如今他明白他也只是個凡夫俗子,哪怕再怎么心系天下,他也就這點能耐,反倒是將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一個個給葬送了。
常言道:及時行樂。他不是救世主,他也只是來這世上走一遭。
“阿辰,本王累了,實在打不動字了”(錯了,請讀者自動忽略這一句,開始下一句……)
“阿辰,往后咱們就在這里好好待著,哪怕你真的要起事,也要養(yǎng)精蓄銳……”
月痕本就對皇位之爭沒有多大興趣,再加上皇帝的猜疑陷害更讓他無可感懷,他在這場戰(zhàn)爭中吃了太多苦頭,以至于再也不想?yún)⑴c這種事了。
說他怯懦也好,說他畏懼也罷,他也不是貪生怕死,可他也沒有必要為這一切去討債,歐陽凌風(fēng)留他一命,算是念及舊情,而他不去討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