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剔透,寒風(fēng)刺骨,清河睜開眼,環(huán)視周圍,唯有辛心草在她身旁熟睡,其余人都不見了蹤影。清河喚醒辛心草,“人呢……”“他們走了”辛心草又問道“沈鎏呢,他也走了?”清河點了點頭道“都走了”
看著提槍就去追趕的辛心草,清河也拿起她的劍追上辛心草說道“你莫要著急,若真如你昨日所說,也該尋個好時機,此刻去尋他,恐對你不利,聽說這沈鎏汐夏刀法了得,那飲血刀更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再則他亦否認他是你的仇家,此刻我們不該沖動,今日派位比試,我們先潛隱些許時辰,待探出他們的能力再做打算可好?”見清河如此相勸,辛心草回道“清河……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才如此相勸,但你不是我,你終究不懂得我的苦衷,此事我無所謂輸贏”
清河見勸不住她,便只能看著她一人離去,可她終究放心不下她,她終究狠不下心,隨她去尋死,即使她不能幫她絲毫。也許,自那日她瑟瑟發(fā)抖的找到她,一雙桃花眼像極了墨陽王府中那個整日與她相伴的莫離。有時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最為怪異,清河從來就不是一個熱情的女子,而此刻的她竟如此毫無保留的對一個只相識了三日的女孩這般體貼,一如那時流螢對她的情分。
清河追上了辛心草,她詫異的望著清河,“你怎么……”“你若執(zhí)意要去,我便與你同去,不必多想,我只是想另外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等他們斗個你死我活,體力不支時再坐收漁利”聽清河這樣說,辛心草便轉(zhuǎn)身繼續(xù)前行,清河尾隨其后。
雪崖之上,冷風(fēng)吹緊。清河緊跟著辛心草。正巧碰上蝎子和五毒子之首蛇老,蝎子瞧見她們二人,便指著辛心草向蛇老說道“蛇老,她便是玉槍魁寧的徒弟,槍法了得呀!”“哦,是嗎?那我便領(lǐng)教領(lǐng)教這個小姑娘的槍法”蛇老說完,便要同辛心草比試。辛心草回了一聲“好啊~”只見蝎子在一旁陰笑。
清河與蝎子退在一旁觀望,蛇老的招式歹毒異常,不見她手持刀刃,卻能空手將辛心草的發(fā)絲切開。不久,辛心草便敗下陣來。蛇老冷笑一聲道“什么玉槍魁寧,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對手,識相點,將你的受降符交于蝎子”清河道“她是輸給了你,理應(yīng)將受降符交由你,而并非他,再說昨日蝎子還輸給了辛心草,只怕他蝎子受不起這受降符”清河這一席話,卻惹怒了蛇老和蝎子。
蛇老再一次望向辛心草“這受降符,你交是不交?就你這點本事,還沒資格做我的下使,你若再執(zhí)迷不悟,便怪不得我了”蛇老同辛心草再一次較量,這次辛心草被重傷,命懸一線。清河喊道“你快交出受降符啊”辛心草也不甘心就如此喪命于蛇老手中,便只能向蛇老請降,卻發(fā)現(xiàn)受降符丟了。
清河見她遲遲拿不出受降符,便知曉了。她拿出自己的受降符“在這里,你的受降符在這里”說著,便將受降符交于蝎子手中。辛心草眼神復(fù)雜的望著清河,她明白清河交的是她自己的受降符,沒了受降符她若是輸了比試,無受降符,便有性命之憂。清河扶起倒在地上的辛心草,準備離開。“站住……”蝎子正要叫住清河,只見楚云楚煙二人從遠處趕來,他們二人見了蛇老和蝎子正準備悄悄溜走,清河大喊道“楚煙楚云~”蝎子瞧見他們倆個,便朝他們二人走去,清河便趁機逃了去。
清河心想對不起楚云楚煙,但若不如此,她沒了受降符,準保小命不保。她原路退回,去尋辛心草的受降符,想是丟在路上了,可找了許久,都不曾找見。
楚云楚煙果然是輸給了蝎子和蛇老,雙雙向蝎子獻了受降符,二人雖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自后楚云楚煙和辛心草三人便是蝎子的下使。蝎子得了三個下使,樂的合不攏嘴,連連向蛇老奉承道謝。
清河找不見受降符,只能另尋它法,正處愁眉不展之際,她聽到守宮子他們的聲音。頓時,心生一計。她跑到他們?nèi)饲暗馈吧呃吓晌襾韺と唬銈兎判奈乙严蛏呃鲜芙?,現(xiàn)在是她老人家的下使,蛇老說了,讓我同你們一人去收楚氏兄弟的降符,其余倆人去雪崖之巔與蛇老會和,一同對付沈鎏汐夏”
聽完清河的話,守宮子冷笑一聲道“姑娘,你好大的膽子”清河驚出一身冷汗,守宮子有道“蛇老最討厭別人稱呼她為老人家,蛇老青春常駐”清河心下覺著好笑,不愿被稱老,反而代號蛇老。好在三人未曾起疑,蟾蜍子道“我和蜈蚣子先去同蛇老他們會和,楚氏兄弟應(yīng)該不難對付,五弟你便和她一同去尋他們”守宮子應(yīng)聲答應(yīng)“就這么辦”
蟾蜍子和蜈蚣子走后,清河便在心下盤算著如何對付守宮子,好在守宮子是五毒子中武功最差的,若換了一個,清河便無勝算。守宮子問道“這楚氏兄弟到底藏哪兒?怎么走了這么久,還不曾見著?”清河答道“放心,馬上就到了”說著便拔出長劍道“實話告訴你,我是騙你們的,要將你們?nèi)朔珠_可真不容易,費我許多口舌,你武藝不如我,現(xiàn)在又同你的倆個兄弟分開了,識相的,便將受降符交給我,我可饒你一命,放你同你那倆個兄弟會和,不然……”
守宮子道“我說姑娘,你此言差矣,我的守宮毒可是威力無窮,方圓幾里片甲不留……我守宮子更是武藝高強,你就不怕……”“少廢話,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武藝平平、游手好閑,就連你的那個什么守宮毒也是不值一提,全憑一張嘴,在蛇老跟前油嘴滑舌才得茍活至今,識相的就將降符給我,不然我殺了你,你若再執(zhí)迷不悟,就怪不得我了”清河學(xué)著蛇老威脅辛心草的語氣威脅著守宮子。
清河與守宮子的武藝不相上下,又因守宮子多有不備,清河的劍劃傷了他的手背,只是一點小傷口,他便要死不活的喊道“血……流血了”面色煞白的暈了過去,清河也被嚇到,見還有呼吸,才緩了一口氣,她將他靠在一棵雪松上,等他醒過來,不過一會兒,他便醒了過來,清河再一次拿起長劍架住他的脖子,正準備繼續(xù)威脅他交出受降符,話還沒出口,守宮子便無奈的交出了受降符,搞得清河一時不好意思,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謝謝了……”。清河拿到守宮子的受降符后,便迅速撤離了。蟾蜍子和蜈蚣子知道受騙后,跑回來找守宮子,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后,蟾蜍子大怒“臭丫頭,你可別落到老子手里”
清河心下正盤算著,現(xiàn)如今她只能找沈鎏汐夏或阿鑼鈴比試。清河心下先預(yù)想了一下同沈鎏汐夏比試的畫面――在下疤臉奪命兇煞多有得罪(這般自報家門也是南宮雲(yún)樓教她的,他說:比試前絕不可失了氣勢,最好有一個可震懾對方的名號。她思來想去便想出來這么個名號)沈鎏汐夏只冷冷一句“送死?飲血刀出鞘必見血”清河顫抖著回道“那算了……”卻還是倒在雪中,與那日那只禿鷹一同命運,沈鎏汐夏收起刀再一次不緊不慢道“晚了……”
清河腦海中預(yù)想到這可怕的一幕后,她就取消了與沈鎏汐夏比試的念頭,看來她只能去尋阿鑼鈴了。阿鑼鈴見時機成熟,正要去尋人比試,正巧遇見清河。“這不是南宮少主的關(guān)門弟子嗎?打算跟我比試”阿鑼鈴乃琉璃閣通判阿媚的妹妹。在這琉璃閣中除了第一鬼使默然,鬼蝕骨最得力的助手便是阿媚了。清河雖不曾見過她本人,但也能從眾人口中聽得她的本事。阿鑼鈴雖然年幼但本領(lǐng)也是了得的,清河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清河笑道“姑娘誤會了,我雖入門晚,也知姑娘本領(lǐng)高超,是慕名前來,特為姑娘獻上受降符”阿鑼鈴嗤笑道“算你識相,我可不想與你浪費時間,你可知沈鎏汐夏的行蹤?”清河答道“不知,許是在雪崖之巔,不過,五毒子現(xiàn)聚于此,那蛇老又十分難纏,此時若要……”阿鑼鈴打斷清河說道“你雖學(xué)藝不精,但此處高手眾多,你卻選我獻受降符,念你頗有眼光的份上,我便收你做我的下使。我自小便在此處,如今才參與鬼使派位,是想一舉搶得頭籌,選為上鬼使――天干十鬼使之一,自然是準備充足的”
琉璃閣鬼使等級森嚴,除去眾多下鬼使外,又分為天干十鬼使和地支十二鬼使,其中天干十鬼使以默然為首,盡選琉璃閣中武藝最出眾的者,因一年前天干戊位鬼使玉槍魁寧與另一名天干壬位鬼使失事而有所空缺。又因地支午位鬼使楚燮逃叛,地支亥位鬼使逝世,地支鬼使也有兩處空缺,才有了此次鬼使派位比試。強者為取干支鬼使而戰(zhàn),清河等嘍啰就只能當(dāng)上鬼使的下使,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會喪命。
清河緊跟著阿鑼鈴。雪崖之巔,沈鎏汐夏的飲血刀砍掉了蝎子的一根手指,蝎子忍痛將懷中的受降符交于沈鎏汐夏。“哈哈哈……果然好刀法”五毒子本為江湖殺手,不久前被鬼蝕骨招至琉璃閣,所以對其他人的底細尚不熟知。見到沈鎏汐夏,蝎子便上前挑釁,而蛇老雖知此人功力深厚,但還尚不知他的武功路數(shù),守宮子等人又不見蹤影,便想通過他與蝎子的比試探查一番。
蝎子不僅不是他的對手,還丟了一根手指,蛇老怒火攻心,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道“這飲血刀果然厲害,果真狠辣,看來我要替蝎子討個說法了,看是你的飲血刀厲害,還是我的竹葉青蛇簪厲害”說著便從發(fā)飾上取下那條青蛇狀發(fā)簪。
沈鎏汐夏與蛇老過招幾十回合,守宮子三人才趕來。阿鑼鈴和清河最后趕到,辛心草看到清河安然無恙才松了一口氣。蟾蜍子三人看到清河,恨的咬牙切齒。辛心草身負重傷,與楚煙楚云退在一旁觀戰(zhàn),現(xiàn)如今蝎子向沈鎏汐夏獻了受降符,她們幾人同蝎子便都是沈鎏汐夏的下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