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
寢殿古樸典雅,屋內(nèi)的陳設(shè)非??季?。
夜色逐漸蔓延,宮內(nèi)的宮燈已經(jīng)燃起。
薛琪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薛琪見李默和張修道額房間都亮著燈,于是敲了敲門,進(jìn)入了李默的房間。
“你醒了?”
薛琪道:“我夢見了一只燒雞,剛想要大吃一頓的時候我就醒來了。”
李默笑道:“原來你是被餓醒了。”李默指著桌上兩盤點(diǎn)心,“這里有一些點(diǎn)心。”
薛琪隨手拿來一塊吃了起來,所有所思地道:“我在想,伏色摩那是不是明天就會出現(xiàn)。”
李默明白薛琪心中所擔(dān)心的事情,這也是他一直關(guān)注的事情,“他一定會出現(xiàn)。”李默似乎對明天的情況有自己的判斷。
薛琪忽然道:“是不是他認(rèn)為我們已經(jīng)相信了,他就會出現(xiàn)?”
“是的?!?p> 薛琪眉頭一皺,“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你知不知道樓蘭城里面有幾個王族?!?p> “我知道,有五個,除了樓蘭王和伏色摩那,其他三個王族中,一個只有三歲,另外兩個都不滿十六歲。”
“你覺得想他這樣一個王爺突然失蹤,樓蘭城里的人首先會懷疑誰?”
薛琪幾乎要跳了起來,“你是說他想陷害樓蘭王?”
李默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道:“只有他最有實(shí)力與樓蘭王爭奪王位?!?p> 薛琪接著道:“伏色摩那想當(dāng)樓蘭王?我們之前遇到的事情就已經(jīng)很要命了,現(xiàn)在又卷入了這樣一場斗爭當(dāng)中?!毖︾鬣街?,喃喃道:“看來我爹爹說得一點(diǎn)都沒錯?!?p> 李默看著薛琪,好奇道:“你爹說什么?”
“永遠(yuǎn)不要和當(dāng)官的人走的太近,你一定會有很多麻煩?!?p> 李默笑道:“都說生意人都非常的聰明,你爹和我的想法是一樣?!?p> 薛琪昂著頭,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故意道:“你是說自己很聰明?”
李默接著道:“我們現(xiàn)在現(xiàn)在住在這方圓一百里最大的一個王爺?shù)耐鯇m里面,你說我們的麻煩有多大?”
薛琪道:“你是說我們現(xiàn)在有天大的麻煩?!?p> “你果然能夠明白我的意思?!?p> “莫要忘了,我也是當(dāng)官的。”張修剛好要來找他們,他剛來到門口便聽到方才的對話。
“張兄?!崩钅疽鈴埿捱M(jìn)入屋內(nèi)。
“之所以讓你們好好休息,是因?yàn)榻酉聛硪苍S會發(fā)生很多的事情。”
薛琪道:“希望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不要太糟。”
李默會意,他看著張修,保持著沉默。
張修打量了一周,故意用一種奇怪的語氣道:“我敢和你們打一個賭?!?p> 薛琪睜大了眼睛,“打賭?”
“我敢打賭你們從這里已經(jīng)走不出去了?!?p> 薛琪笑了,她有點(diǎn)不服氣,她挺著胸道:“我們是不是樓蘭王的客人?”
“我們不僅是客人,并且是貴客。”
“既然我們是王爺?shù)馁F客,你認(rèn)為樓蘭王會把貴客困在這里?”
張修道:“哦?”
“若他們這樣做的話,我們不僅不是客人,而且會變成另外一種人。”
張修問道:“什么人?”
薛琪說道:“犯人。”
張修笑了,“既然你認(rèn)為你是客人,為什么你不去試試?”
薛琪轉(zhuǎn)動眼眸,“既然我們是王爺?shù)目腿?,我們?dāng)然可以出去,正好我的肚子餓了,我現(xiàn)在就想出去買兩個烤包子。”
薛大小姐是絕不會吃攤子小吃的,她只不過是想和張修賭一賭。
她走到了大門口,兩個士兵拿著陌刀,像標(biāo)槍一般站立在朱紅色的宮門兩側(cè)。
薛琪徑直向大門走出去,一只手?jǐn)r住了她。
薛琪抬起頭,“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們王爺?shù)馁F客,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薛琪還想從大門走出去,那個士兵直接用健碩身體擋住了她。
“這位姑娘,請留步,沒有王爺?shù)拿睿覀儾荒茏屇愠鋈?,否?cè)就是砍頭的大罪?!?p> 薛琪睜大了眼睛,嘟著嘴,“好,你等著,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毖︾鳉夂艉舻霓D(zhuǎn)了過來,朝張修走了過去。
李默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般,有點(diǎn)心不在焉。
張修看著薛琪走過來,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是不是相信了?”
薛琪瞪著張修,“我當(dāng)然不信,我差點(diǎn)忘了一件東西,一件非常有用的東西,我現(xiàn)在就要借這件東西?!?p> 張修故意裝作不明白,“什么東西?”
“你能不能把你的玉佩借給我,我買來烤包子之后就會還給你,說不定我還會給你一個烤包子?!?p> “你是說要借安西節(jié)度使給我的節(jié)度使令,然后給我一個烤包子?”
李默看著薛琪,嘆了口氣道:“薛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胡鬧?”
“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毖︾鞯闪艘谎劾钅?,“還有你李默!”薛琪叫了一聲,“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徒弟,你跟我一起去!”
李默搖了搖頭,道:“我不去。”
薛琪走過去,“你一定要去,我現(xiàn)在一兩銀子都沒有?!?p> 李默無奈道:“我不去是因?yàn)槲覀儸F(xiàn)在根本走不出這個大門,不管你有沒有這個節(jié)度使令都一樣?!?p> 薛琪跺了跺腳,“難道你也和他是一伙的?你們兩個大男人就欺負(fù)一個女孩子?”薛琪氣呼呼地道:“好,你不去,我去。”
薛琪轉(zhuǎn)向張修,“張大人,借你的節(jié)度使令一用?!?p> 張修說道:“你真的要借?”
薛琪抬起了頭,“當(dāng)然?!?p> “那你可要拿好了,這塊玉佩可要比我的命還要值錢,不過,你不用給我烤包子了。”
薛琪睜大了眼睛,“難道你要銀子?”
“銀子我也不要?!睆埿藿又溃骸叭绻氵B這道門都走不出去,當(dāng)然不會買到烤包子。”
薛琪冷哼了一聲拿著玉佩朝大門走去。
薛琪走過去瞪著宮門口的士兵道:“如果你真要吃罰酒,我也沒辦法,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什么東西,你們王爺要是知道你連這個節(jié)度使令都敢攔,我敢保證他一定會打你的屁股,直到把你們的屁股打爛?!?p> 李默在石階上看著薛琪拿著節(jié)度使令對宮門的兩個士兵指手畫腳,對身旁的張修道:“張兄,不管怎么樣,節(jié)度使大人給你的玉佩,你不應(yīng)該給一個像他那樣的女孩子?!?p> “這塊玉佩是給西域的大唐子民的,只要是西域的大唐子民,都可以用這塊玉佩?!?p> “打賭也能用這塊玉佩?”
張修笑道:“有話直說。”
“手持四鎮(zhèn)節(jié)度使的節(jié)度使令都不能走出這里,只說明了一點(diǎn)。”
“哦?”
“你和樓蘭王早就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今天晚上不管是誰,他身上是否有玉佩都不能從這里走出半步?!?p> 張修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李默,“我和樓蘭王見面的時候,你并不在場,你怎么會知道?”
“朝廷的官員去見一個王爺,并且還帶著兩個平民,之前沒有任何詢問,這本來就很奇怪。”
“我說過你們是證人,也是我的朋友。”
“宰相是朝廷里品級最高的官,你有沒有見過宰相可以帶著自己的朋友去見皇帝的?”李默道:“就算是證人,他應(yīng)該帶著證人去判司衙門,難道他想讓皇帝來審案子?樓蘭王既沒有讓判司衙門的人來聞詢,也沒有讓我們?nèi)ヅ兴狙瞄T?!?p> 張修忍不住笑了笑,“所以你就看出來了這個破綻。”
“這不過是其一?!?p> 張修饒有興趣地問道:“那其二呢?”
“樓蘭王好像對整個事件都非常的清楚,他應(yīng)該知道若伏色摩那不見的話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他對于我們這兩個證人來說,只問了一句話?!崩钅溃骸叭绻悄?,你的對手突然不見的話,你會不會對證人只問一句話?”
張修搖了搖頭,“我不會。”
“既然刑部的人沒有來問詢,他也沒有問詢,這只能說明一點(diǎn)?!?p> “那一點(diǎn)?”
李默自信道:“樓蘭王在此之前就知道了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今天晚你和樓蘭王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一切。”
“我這幾天都和你們在一起,我怎么去和深宮里的樓蘭王什么制定什么計(jì)劃?”
李默道:“你當(dāng)然不能,但是有一個人能。”
張修看著安靜的看著他等著李默說下去。
“郭子儀。”李默接著道:“你讓郭子儀找樓蘭第一摔跤手穆托的時候,這個計(jì)劃就已經(jīng)開始了?!?
葉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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