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為難女人,要么是真的有仇,要么是真的有情,不論古今,愛情都是自私的,害怕有個別人出現(xiàn),害怕有個與他有過曾經(jīng)的別人出現(xiàn)。
朱璥昱幾次望著那廂房發(fā)呆,眼中總是蒙著落寞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想什么。
徐童瀟悄悄的移步到她身側(cè),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笑笑輕語道:“我說公主,咱倆走吧,兩個人在這兒,又不說話,怪尷尬的?!?p> 朱璥昱回過神來,木呆呆的瞧了一眼徐童瀟的臉,輕眨了眨雙眼,又緩緩的轉(zhuǎn)回頭,對著那房子瞧了一眼,抿了抿丹唇,欲言又止的模樣。
徐童瀟瞧著她困窘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說道:“那,你不走,我可走了啊?!?p> 話說著,徐童瀟作勢往門口行去。
見她要走,朱璥昱深呼吸了幾次,才慌忙轉(zhuǎn)過身,高聲道:“等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問你?!?p> 被她這么一吼,徐童瀟俶的站住了腳步,慢慢的轉(zhuǎn)回身來,淡淡的點點頭,說道:“好,你問吧。”
朱璥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聽得出她氣息中的顫抖,似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她說道:“那一日宮宴之上,有很多人,本族人,外族人,他們……都知道了你義女的身份,我……我想知道……”
朱璥昱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直接不說了,任由她猜。
徐童瀟何等的聰明,有些話即便她不說出口,細(xì)微的動作里也能猜出個十之八九,情嘛,歸根究底都是一樣的。
“你想知道他們對此事的反應(yīng)?想知道誰的反應(yīng)?”徐童瀟也不客氣,直接一語道破。
朱璟昱頗有些驚訝的抬眸,盯著徐童瀟的眼神,不可置信她竟然一擊即中,直接挑到了精髓,只輕點了點頭。
眉頭輕挑,徐童瀟豎起一只手掌,開始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皇上?皇太孫?燕王?齊王?公主駙馬?藍(lán)公子?期泰大人?魏國公?還是……”
頓了頓口中的話語,徐童瀟素手指了指那廂房,笑笑說道:“還是……這一位,曹國公?”
“你?”朱璥昱心頭微微一顫,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徐童瀟眉頭輕挑,笑意加深了些,說道:“瞧著你老盯著那房子看,就知道你要問他了,想知道什么,問吧?!?p> 朱璥昱低低一語:“他去了宮宴,所以見過你了?”
徐童瀟隨口回答,語氣云淡風(fēng)輕,道:“見過了,當(dāng)時我初露身份,別人當(dāng)我是刺客要抓我,還是他給我求了情,否則你就見不到我了?!?p> 朱璥昱眉輕蹙,低語道:“他為你求情了?”
徐童瀟抬眸,瞄了一眼朱璥昱的神情,才又笑笑,輕語道:“可能他覺得,我一個姑娘家只身來京也挺不容易的,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斬于劍下了吧。”
朱璥昱的面色有些舒緩,她轉(zhuǎn)臉向徐童瀟,問道:“所以你有機(jī)會吐露自己的身份,他們盡數(shù)相信了?”
“你想知道都誰相信了我,最想知道誰的?”徐童瀟說著,再一次豎起那只手掌,開始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皇上?皇太孫?燕王?齊王?公主駙馬?藍(lán)公子?期泰大人?魏國公?還是……”
又頓了頓口中的話語,徐童瀟素手又指了指那廂房,笑意加深,說道:“還是……這一位……曹國公?”
徐童瀟氣人的功力,多年來有增無減,這也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簡簡單單一模一樣的問話,足矣讓含山公主困窘抓狂。
朱璥昱重重的甩了甩衣袖,吼道:“你到底有完沒完吶?!?p> 徐童瀟撇了撇嘴,雙手背于身后,隨意的踱了兩步,口中抱怨道:“是你要問的,問來問去又問不到精髓之處,我有心幫一幫你吧,你……還急了?!?p> 朱璥昱空瞪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漠冷聲,道:“我哪里有急,只是你自以為聰明的模樣讓我討厭罷了?!?p> 徐童瀟緩緩的轉(zhuǎn)回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是被人猜透了心思,一時困窘氣急吧?!?p> 朱璥昱氣的直跺腳,重重的低吼道:“徐童瀟你夠了?!?p> 徐童瀟突然邪魅的一笑,貼近了朱璥昱的身,幽幽的開口道:“公主,你在怕嗎?”
聞言,朱璥昱慌忙往側(cè)邊退了兩步,顯得有些激動,只說道:“胡說,本公主有什么可怕的?!?p> 徐童瀟卻步步逼近了,發(fā)出的聲音略有些沙啞,聽的人頭皮發(fā)麻,她道:“你怕我,你怕我就是蕭曉風(fēng),你怕,我此番回來,是為了這個人?!?p> 朱璥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忙轉(zhuǎn)過身去,寬大的衣袖往后一擺,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徐童瀟豎起食指做了個不的動作,淡淡笑意掛在面上,冷聲說道:“不,你知道,你比我知道的多?!?p> 明顯感覺到朱璥昱身子一滯,徐童瀟順勢繼續(xù)道:“曹國公李景隆,七年前成過親,而我那位義姐,便是他未過門的媳婦,你害怕是她回來了。”
朱璥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她盯著徐童瀟的眼光,冷聲問道:“你怎么知道那件事?”
徐童瀟面上漾起笑意,語氣霎時間軟了下來,道:“你忘啦,我是徐達(dá)義女,七年前萬歲山登高他到我家小坐了一會,說是我那義姐與曹國公定了親事,卻在送親途中出了事,你沒瞧見,她的臉,毀的不成樣子了,也不知道她期間到底遇到了什么事?!?p> 朱璥昱低低的呢喃一句:“她毀容了?”
徐童瀟舔舔唇,咧了抹笑意,道:“所以怎么也不會是我,我與這一位國公大人,只見了幾面,按說,沒什么交情?!?p> 朱璥昱聞聲抬眸,目光對上徐童瀟的面,瞪了一眼,涼聲說道:“我又沒問你這個?!?p> 徐童瀟微微一滯,淡淡一語道:“既沒有說到公主想要問的,那我跟你在這里費這一番口舌做什么?”
朱璥昱端了端衣袖,一派公主神氣驟然恢復(fù),道:“本宮可沒有問你,是你自己要說的。”
這話,倒是不錯,一直是她自己吧啦吧啦沒完沒了的說話。
徐童瀟輕舒了一口氣,笑笑輕語道:“好吧,花我就不賞了,勞煩公主幫我給太子妃娘娘帶個話,就說我身子不爽,先告辭了?!?p> 微微頷首施了一禮,徐童瀟抬步便出了院門。
朱璥昱靜立于她身后,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陣發(fā)冷,有一個聲音久久回蕩:徐童瀟,真的讓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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