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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醉

第六十章 裝聾作啞

清秋醉 思夏言 4179 2023-02-24 13:04:07

  沈亦清的淚水順著眼角止不住地流淌下來,卻只覺得這種不可言喻的悲傷并不僅僅源自于自己的情緒。除了對于沈顧春的擔憂和憐憫,仿佛還有些不可名狀的記憶正在刺激自己的淚腺,卻又抓不住究竟是夢境中的幻覺,抑或是那些憑空消失的記憶中,仍然留存的情感聯(lián)結。

  燕云易長身而立,任由她的淚水浸濕胸前的衣襟。印象里,他從未和沈亦清,或是任何一個女子有過這么近距離的接觸,此時卻沒有任何的抗拒或是不適應之感。

  許久之后,沈亦清才停止了啜泣,有些難為情地刻意回避燕云易道:“對不起,我......剛剛有些太激動了?!?p>  燕云易道:“沒事?!?p>  言語間,他一如往常得平靜而不帶一絲情緒??丛谏蛞嗲宓难劾?,她只得認為燕云易方才的舉動僅僅是在體恤她的善良與正直,所以才會頗為慷慨地借出自己的胸膛,而沒有任何其他意圖。

  沈亦清道:“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理解,雖然這種事情在京都城里沒什么新鮮的,可能每一天都會發(fā)生,但是不代表這就是理所應當。我不是想要無事生非,但是就算沒有辦法改變既成事實,我們也不應該混沌懵懂地一味選擇接受?!?p>  她這樣的想法在現(xiàn)時的大梁的確過于超前,可燕云易卻并沒有否定,反而贊同道:“接著說。”

  沈亦清繼續(xù)說道:“你問過我,為什么我會這么在意沈顧春。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但是當你告訴我她......我想是幾分是兔死狐悲的感同身受,或許某一天我也會生如草芥一般寂寂無聞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并不希望是含冤受屈而不得昭雪?!?p>  燕云易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沈亦清搖搖頭道:“我還不知道,也有可能到了最后我才會發(fā)現(xiàn),無論想得有多么美好,可是終究什么都做不了。害,我怎么和你說這些,其實你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了。”

  望著她還有些濕潤的眼睛,以及其中滿懷真誠的眼神,燕云易不由得有些動容。

  可那又如何?這個女子究竟是什么人,身上藏著怎樣的秘密,又帶著什么企圖留在自己身邊。這些困擾著他,卻又毫無思緒的謎題一日沒有解開,她便始終是心腹之患。

  他有些遲疑,終于還是說道:“我不便插手,但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讓林昊告訴我?!?p>  沈亦清的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欣喜道:“沒想到你不僅沒有阻攔我,還愿意施以援手。燕云易,謝謝你?!?p>  燕云易平靜道:“即便我強行阻止你,你也總會找到辦法繼續(xù)追查下去。與其兩敗俱傷,倒不如換種方式監(jiān)視你??晌疫€是不贊成這么貿(mào)然的舉動,所以你記得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p>  沈亦清抹了把鼻涕眼淚,滿口答應道:“你放心,我不會的!燕云易,真的謝謝你!”

  燕云易并不打算久留,一邊只身向外走,一邊說道:“你已經(jīng)說了兩遍了,我聽得見?!?p>  漸行漸遠之際,沈亦清有些出乎意料地望著今天格外好說話的燕云易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不明所以。嚴苛的是他,在自己脆弱之際出現(xiàn)的還是他;拔劍相向的是他,可在關鍵時刻多次拯救自己性命的也還是他。冷言冷語,與自己保持著千里之遙距離的是他,可如今這個明知是火坑卻也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某種程度上陪著自己往里面跳的人,還是他。

  只不過,此時她卻并沒有那么閑情逸致分析清楚究竟燕云易是怎樣的人。

  畢竟只要想起“沈顧春”三個字,她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就連呼吸都有些吃力。她的腦海中總是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出初見面的場景,她明明憔悴虛弱,卻硬要擠出些讓她心安的笑意。還有沈顧春放聲大哭的畫面,久久都揮之不去。

  她此時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懲惡揚善,該如何為沈顧春不明不白的遭遇討一個說法。

  可沈亦清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只要憑借自己的想象,抑或是橫沖直撞的氣勢,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弄清楚這其中究竟出了些怎樣的變故。

  相反,她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無權無勢,力量單薄而人微言輕。雖然看起來這幾個月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坎坷,她都能夠立于不敗之地。可一來不過是仰仗侯府的聲名,還有燕云易慷慨的照拂;二來,也是因為她不管不顧,甘愿以命相搏的一場場豪賭。

  對于眼下的情況,那些曾經(jīng)助力她達成目的的優(yōu)勢將沒有任何用處。

  顯然,沈亦清同時十分清楚必須盡快擁有自立自強的意識,尤其不能對燕云易有任何的依賴。謊言終究會有被拆穿的一天,而這個日子不會距離自己太過遙遠。起碼她需要在燕云易發(fā)現(xiàn)之前,完成自己的出逃計劃。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事情總得一件一件做。

  望著同樣有些意志消沉,眼眶微紅的屏兒,沈亦清打起精神道:“走,和我一起去趟曲府?!?p>  屏兒猶豫道:“還要去?可是您不是剛剛才答應過姑爺,這個時候不去曲家討個公道?!?p>  沈亦清道:“沒錯,我的確答應過他。只是誰說我要去他家鬧事,我是名正言順去探望姐姐而已?!?p>  屏兒道:“小姐您沒事兒吧,是不是大小姐的事情給您的刺激太大了,您不是剛剛都說了,她人都已經(jīng)沒了......”

  沈亦清糾正道:“屏兒,這我就得說說你了,咱們不能人云亦云。就連曲府都沒有發(fā)訃告,咱們怎么可以先入為主,萬一這種消息都是騙人的呢?”

  屏兒隱隱約約有些理解地說道:“您的意思是說,咱們裝作不知道,明面上是去探望大小姐,實際上是去可以確認這個消息的真?zhèn)?。即便這個消息是真的,他們也得想辦法搪塞咱們,那么就很有可能會暴露些關鍵信息?”

  沈亦清不置可否道:“我可不是閑來無事登門拜訪,那些禮單一多半也署了姐姐的名字。既然我要寫信給孫家,獻計將禮物封箱直接送進宮,怎么可以不征求她的意見?!?p>  屏兒當即露出了然的神情,對沈亦清心生幾分信服。

  話雖如此,可沈亦清思慮片刻,覺得只是自行前往未免還是有些單薄,于是附耳囑咐了丁全兩句,才安排收拾準備出門。

  ——

  曲府門前,京都大街上依舊車水馬龍,與尋常絲毫沒有半分差異。

  沈亦清深吸一口氣,仍舊心存一絲幻想,興許沈顧春此刻正完好無損地站在這扇門后面。

  屏兒見她遲遲沒有動靜,問道:“小姐,您在等什么?”

  沈亦清努了努嘴,示意屏兒向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丁全的身后正是眉宇清朗的姜乾其人。

  屏兒道:“這不是姜大人?”

  沈亦清點點頭,神情晦暗道:“這個曲封品行不端,誰知道會不會有過分的舉動。”

  屏兒問道:“那您為什么不找世子爺,或是表少爺一同來?”

  沈亦清解釋道:“都不是很合適,而且說不定他會覺得我們同氣連枝,難保不會心存戒備??山筒灰粯恿?,算是個中立的角色?!?p>  這邊姜乾也已經(jīng)行至門前,說道:“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沈亦清笑著道:“沒什么,就是府里的一些小事。事發(fā)突然,我不得不勞煩到你,還請不要見怪?!?p>  姜乾道:“跟我你還用這么客氣做什么,那天連累你的事情我都還沒有機會向你道歉?!?p>  他說的是那天晚上在云來閣發(fā)生的小插曲,雖然后續(xù)發(fā)生了些變故,可終究沈亦清沒有將其中涉及到姜乾的部分和盤托出,也算是為他保守了秘密。

  沈亦清趕忙輕聲說:“你放心,我什么都沒說,燕云易也不知道?!?p>  姜乾笑著道:“我知道,多謝了?!?p>  丁全只是依照沈亦清的吩咐,將姜乾請了過來,并沒有說其他內(nèi)情??山]有追問,只是順從地站在沈亦清身邊。其中緣由他并不清楚,可是既然是曲府,自然不免與沈顧春有關。曲封為人浪蕩形骸也沒什么可新鮮的,故此沈亦清的動機也能略窺一二。

  這邊屏兒和丁全也算得上是曲府的熟客,徑直向門房通報一聲,便想要向里走。

  誰知曲府的大門卻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大開,反倒就連門房也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模樣,一本正經(jīng)地說已經(jīng)向管家通傳了,請他們稍候片刻。

  這樣的規(guī)矩倒是合乎常理,只是看在沈亦清的眼里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果然,許久之后,才見到曲府的大門微微掩開一個縫隙。

  不一會兒,曲封便腳步疾快地迎了出來,與那日頤指氣使甚至有些無禮的模樣判若兩人。

  沈亦清只道是姜乾的名頭更為管用,誰知曲封直直地向她走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姜乾一般向他頻頻請罪。

  曲封道:“這些門房下人實在不成體統(tǒng),半天都說不清楚。我來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燕少夫人來了,曲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p>  他本就生得面容俊朗,此時有禮有節(jié)的姿態(tài)舉止,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當真以為他是翩翩君子。

  沈亦清不免有些詫異地望著他抱拳滿是恭敬的神情,哪有半分當日出言調(diào)戲自己的模樣。

  她敷衍地應和道:“沒關系,也沒有都很久。”

  這邊曲封像是才看見姜乾,更為謙遜道:“這不是姜大人嘛,失敬失敬!”

  姜乾倒是游刃有余地回禮道:“都是同僚,不必客氣?!?p>  眼瞧著曲封狀若禮貌,卻避重就輕地說著一堆沒什么用的寒暄問候,從姜乾的父母一直問候到他的感情生活,沈亦清的耐心也逐漸消失。

  她刻意清了清嗓子打斷道:“咳咳......不好意思,我感覺嗓子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否可以進去討杯茶喝?”

  如此一來,曲封才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說道:“當然,當然!我與姜兄一見如故,不免聊得有些投機,怠慢了燕少夫人。來來來,這邊請?!?p>  說話間,他一邊迎著幾人向里走,一邊不動聲色地向管家使了個眼色。

  沈亦清看在眼里,卻并未點破,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有些警惕。

  當她同樣地走進之前與曲封起了爭執(zhí)的花廳,見到布景裝飾完全不同,就好像到了個全新的空間一般,便愈發(fā)覺得自己的直覺并沒有錯。

  還沒等她來得及問,曲封倒是自己先坦白道:“燕少夫人可能覺得這里和上次見到的不太一樣,容我先解釋一下,前段時間府里剛剛搬回京都,夫人對宅邸里的許多裝飾陳設都不滿意,所以我就都按照她的意思改了一遍。”

  沈亦清心下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對待沈顧春的態(tài)度自己可是親眼所見,莫說是為了她的想法大興土木,她完全相信這個府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沈顧春都沒有資格多加點評半句。

  姜乾道:“這么看來,曲大人和夫人的感情很好?!?p>  聞言,沈亦清滿是錯愕的眼神望著姜乾,其中寫滿了否定和詫異。

  沒想到,曲封卻順著他的話說道:“可不是。我一個投閑置散的小官,既沒有像先祖一樣世代從武的技藝,又筆墨不通,忝為小小通判,夫人不僅沒有嫌棄,還處處對我言聽計從,我哪有不好生以禮相待的道理。”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竟看不出有半分欺瞞,倒是讓沈亦清徹徹底底地開了眼。

  屏兒看不下去了,小聲嘟囔道:“才不是呢?!?p>  沒等到曲封反應過來,沈亦清搶先一步圓了回來:“可不是嘛,連我們屏兒都說了,姐夫太過謙虛了,曲府家大業(yè)大,哪里就有你說的這么嚴重。姐姐能嫁給你,自然是她的好福氣。”

  言語間,她示意屏兒不得多言。也不為別的,只是曲封既然能夠放下身段偽裝出一個好丈夫的樣子,當然不會允許任何人戳穿真相。更何況,無論他之前做了什么,都是沒有真憑實據(jù)的事情。若是他懷恨在心,甚至會對屏兒不利。

  曲封以為這是她妥協(xié)的信號,倍感賣力地大肆宣傳起來自己寵妻的形象。

  抓住這個機會,沈亦清故作無意地說道:“對了,說了這么久了,不知道姐姐在哪里?”

  曲封聞言,一臉的笑意凝固在臉上,僵硬得極為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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