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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花事涼

116(自古多情空余恨 此情綿綿無絕期)

舊夢花事涼 蕭清雨 3211 2020-04-15 23:56:16

  “聽說,皇上尋回了失散多年的孩子,養(yǎng)在娘娘宮里,可比憶禧大了不少呢?!?p>  這日,漱玉來到我宮里看我,本是聊著一月后重陽節(jié)夜宴的章程,我本對這些繁瑣之事不大上心,四后薨逝后一直是漱玉在料理后宮事宜,本來我也打算偷個懶,讓她自個應(yīng)付便好,賴不住她軟磨硬泡,拿我身份說事,我也只好右耳進(jìn)右耳出的聽著,任是她說什么有個什么想法,我都說好。

  許是見我心不在焉,她突然一轉(zhuǎn)話題,問起了孟軒。

  我愣了愣,解釋道:“我與她母親相識,便承了情在昭嵐殿里許他一個容身之所?!?p>  漱玉一笑,摸了摸左手食指的粉晶戒指,似是不經(jīng)意得道:“娘娘與他有這番緣分,何不過繼膝下?聊慰寂寞。這孩子既大著憶禧,皇長子的身份自然是要還給他的,有這孩子在身前,娘娘后半生也多了一份助力?!?p>  我聽她這話是為我將來打算,卻也說的有些許勉強(qiáng),便道:“這孩子雖是年長了些,倒不抵憶禧自小在父親身邊長大,情義濃淡不可相比。立長不立賢,那是楚地的舊制,皇上是大金出身,必也不會拘泥那些?!?p>  漱玉聽后嗔怪一笑:“你說的這都哪跟哪呀?你可不知道,這孩子越大越淘氣,宮里誰背地里不叫他一聲混世魔王?我是不指望他將來有個什么大造化,我只是怕你往后寂寞,才多了句嘴,你到好,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p>  我淺笑不語,漱玉派人將桌上的折子收起來,向我告辭:“罷了罷了,你任是不把心思放在事上,我便勞些神,自個拿主意了,省的你一見我就苦思冥想的敷衍,到頭來還心里怪我叨擾人?!?p>  我起身送她:“那還得勞煩你往后多擔(dān)待,多操持。我也好做個閑散人,享享清福?!?p>  漱玉從昭嵐殿出來后,偶見偏殿欄前一個少年正打著陀螺,便嘖嘖搖頭,嘆氣道:“鄉(xiāng)野之子?!?p>  一旁的宮女笑道:“終究是少了見識。咱小爺三歲就不玩這些了。”

  漱玉舒心一笑,朝宮女吩咐道:“讓便讓吧。昭嵐殿住的是個明白人,任憑小泥鰍也能掀風(fēng)浪嗎?近日多督促憶禧讀書寫字,別來日到了皇上跟前還不如個外人了?!?p>  重陽節(jié)慶,蕭歌山借著夜宴慶典給孟軒賜了名,蕭憶軒,宣告立為皇長子。

  有臣子借著皇帝大喜,陡然提起立后之事,席間立即分出幾個門派,紛紛推薦起未來皇后的人選。

  蕭歌山本欲借力打力,趁機(jī)推舉夏侯瑾,誰知駁逆之聲四起。

  有人道:“貴妃娘娘雖是與皇上有糟糠情分,但多年無一所出,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將來又以何人為繼?”

  雖說夏侯瑾并不在乎這皇后之位,也從未打算過和蕭歌山有個夫妻之實,可這話確實像一根刺一樣扎進(jìn)她的心里。作為一個女人,不能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是她此生巨大的遺憾,也是最不可讓人揭發(fā)的灰暗。

  如今別人雖是不知道她曾經(jīng)過往,卻也算得上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了她一個巨大又響亮的耳光。

  這邊話音才落,那邊又有人出來反對:“所謂能當(dāng)居大任者,非是兩條死規(guī),一則有功社稷,二是恩澤天下。臣倒是聽了不少閑話,貴妃娘娘一來是個清冷性子,就連后庭操持大小事宜從不過問,更莫提沾手。此非能人,又怎能立于能人之位?”

  “況且貴妃并非賢德之人,舊年在楚王宮時便有不敬尊長的言行舉止,對皇上尚且有疾言厲色,撒潑耍橫的時候,又如何做得到母儀天下?”

  他們這番強(qiáng)勢逼問之下,夏侯瑾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夠了,真的夠了!

  夏侯瑾反問:“不知這位大人當(dāng)年是住在哪個宮的?怎的連我什么行徑德行都這般清楚?”

  那人不屑一摸胡子:“娘娘不必拿話堵我。當(dāng)年娘娘在甬道尊卑不分訓(xùn)斥四后,遷都之時所說過的忤逆狂橫之詞,可是不少眼睛看著,不少耳朵聽著的,老朽又怎會空口白話?”

  她冷笑一聲:“好一個言辭義正,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你們個個就是忠義了?為君子所不為,承小人之戚戚。誰給你的臉面?照你這么說,我若是真稀罕這些虛名,還能容得四后同尊?您可莫要抬舉我的氣度了!”

  蕭歌山臉色一白,抿了抿唇,如同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那些話他并沒有忘記,那時夏侯瑾對他應(yīng)是厭惡至極了吧……

  如今舊事重提,是在提醒他愛的多卑微,祈求的多累。夏侯瑾這番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她不愛你,便也不稀罕名分地位,便也不在乎孰高孰低,孰尊孰卑。

  如今她能回來,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弄了些手段,迫不得已再次妥協(xié)而已。

  但他所做的這些,得已的,不得已的,情愿的,不情愿的。都是想讓她真正的與自己比肩而立,將全身心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可他看了看夏侯瑾的臉色,似乎她的默然和冷淡此刻已到達(dá)冰點,這些日子因著孟軒的到來,兩人之間逐漸多了話題,關(guān)系有了緩和,沒成想今日立后話頭一出,底下群臣一鬧,她身上那股不近人情的氣息又回來了,冷絕的讓人想要后退,避之不及。

  蕭歌山是糾結(jié)的,是畏懼的,糾結(jié)的是該如何終結(jié)這話題,站在老臣們這邊成全了夏侯瑾,還是站在夏侯瑾這邊,成全了這幫老臣。

  畏懼的是那雙眼睛望著自己的時候,再次出現(xiàn)厭惡和鄙夷。

  不甘心,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再次被打進(jìn)深淵里,不甘心終年如一日的付出再次被現(xiàn)實挑破。

  “都住口!”蕭歌山一聲怒吼,殿中眾人紛紛扣拜在地。

  夏侯瑾腰板挺的筆直,她忽而一笑,笑聲頗為無奈,也透出三分涼薄之氣,對蕭歌山道:“皇上,今日原本是冊封皇長子的大喜日子,怎的沒頭沒尾就提起了立后之事?臣妾自知資質(zhì)不佳,也登不得大臺面,不敢當(dāng)皇上這般抬舉?;噬贤漳偬徇@些想法,臣妾今日被明里暗里羞辱個透,可不敢存著這番陰溝旮瘩里的糟碎心思?!?p>  蕭歌山一愣,阿瑾這是以為今日這一出都是他策劃好的?

  他一腔的無奈和委屈,在夏侯瑾強(qiáng)硬的眼神下,化作了小聲的一句:“阿瑾,我沒有……”

  夏侯瑾看著他,輕聲道:“皇上知道的,我是個冷心冷肺的,您縱使有千般萬般的花招妙計,明里暗里,軟的硬的,我都不受用。激將法亦然。我生平不知被人算計來,算計去多少回了,早就是個漏底的空殼子,再容不下半分虛假。”

  說罷,我后退兩步,朝他福了福身:“臣妾身體不適,先行告退?!闭f罷,懶理那些大臣的指責(zé),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這實在是太無禮了!”

  “如此目無尊長,跋扈傲慢!”

  蕭憶軒看了看眾人,一時不知該怎么辦,局促不安的扣著手指。

  蕭歌山面色鐵青,面對眾說紛紜的老臣,心中煩亂的如同一團(tuán)亂麻:“都住口!一個個有完沒完了?一個好好的家宴被你們攪成這樣!看著貴妃與朕離心離德,好讓你們把親眷都塞宮里來,你們就滿意了?不若這皇帝讓你們來做,好叫你們怎么稱心怎么來?”

  此言一出,方才還咄咄逼人的那群老臣,一個個都成了悶嘴葫蘆,卻也還是有不服氣的人道:“正所謂忠言逆耳,諸位大人皆是一片丹心,用心良苦。平頭百姓尚知娶妻娶賢,更何況如今是要冊立中宮正主,天下之母。一言一行,理當(dāng)作為天下女子之典范,若人人都效仿貴妃娘娘德行,不順夫婿,不敬尊長,目無禮法,那豈不翻了天去?自古以來,男為尊女為卑,賢德的女子理應(yīng)以夫為綱,以夫為天,盡孝公婆,養(yǎng)兒育女,操持家務(wù),不妒不驕,不躁不怨,這才是為女子的應(yīng)有本分。像貴妃娘娘這樣的女子,說好聽了,那是氣性高。說實在了,那便是違逆了天道倫常?!?p>  蕭歌山聞言大笑,笑的忍不住鼓掌,待笑過后,突然一把拿起桌上的酒壺朝他掄去,砸的他眼冒金星,蕭歌山怒不可揭的指著他:“好一個忠言逆耳,好一個長庶尊卑,好的壞的全讓你一張利嘴給說了,你倒是再給朕說說,什么叫君臣之禮?什么叫君臣之義?什么叫君為臣綱?貴妃是朕的至親糟糠,你們一個個串起伙來辱她,與辱朕何異?想來你們個個來了潼陽三年,不止養(yǎng)肥了身子,還養(yǎng)肥了膽子?忘了當(dāng)年朕是如何稱霸金楚兩地的了?”

  此言一出,這些老臣皆是不寒而栗,他們就算沒見過,卻也聽說過,蕭歌山的帝位來得血腥而狠辣,一朝屠盡老楚王的忠臣與子嗣,血染東升,埋骨潼陽也絕非是夸大其詞。

  皇帝他,這是動了殺心!

  若此時誰還敢跟他反著來,那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命都不要了。

  方才那位還振振有詞辯駁的大臣,早已嚇的抖如糠篩跪地求饒:“臣有罪,臣妄言!還請皇上恕罪!”

  蕭歌山冷冷一笑:“你方才不是還有滿腹的逆耳忠言沒說嗎?朕想你一時也說不完,又覺你像極了巷道口搬弄是非的長舌婦,既然如此,不若帶著你那一家老小,每日自卯時到酉時,到城樓底下,好好宣傳一下你爛熟于心的《禮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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