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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花事涼

16(郎騎竹馬來 繞床弄青梅)

舊夢花事涼 蕭清雨 2586 2019-09-27 10:00:00

  我提著燈籠穿過長廊,獨自走回后院,重華并非沒挽留我和他待在書房。只是我心里有些膈應,有些難以面對。

  我心心念念能為重華生兒育女,這些日子背著他坐胎藥不知喝了多少,而后的幾個月我卻要“被迫流產”,心里便越想越不是滋味。

  今天一早,我隨著蒙柯練劍,重華緩緩地來到我身后,這大半年來毫不懈怠的習武,我的聽覺和敏覺已增進不少,但我沒有回頭,只裝作不知,繼續(xù)練劍。

  蒙柯早就看見他,便停了招式向他拱手行禮。

  我訕訕地看著重華接過蒙柯手里的劍,他朝我舉劍說要跟我比試比試。

  心里早已積了郁氣,他還偏偏來挑釁,我毫不猶豫地指劍相向,右腳向前一踏翻身向他刺去,他愣是沒想到我攻勢如此猛烈,揮開我的劍退了兩步,我還要再刺,他卻一個飛身從我頭頂略過,等我回頭,那劍已輕輕落在我的左肩。

  “阿瑾,你輸了?!?p>  我丟了劍,獨自坐在一旁的臺階上,重華將劍扔給蒙柯,蒙柯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重華走到我身邊,依著我坐下:“阿瑾可是生氣了?”

  我搖搖頭,雙手抱著膝蓋將頭埋進去,實在不想看他。

  “為夫一時魯莽,掃了阿瑾的興,下次為夫會讓著你的。好不好?”

  他的手突然摟住我的肩膀,我內心抗拒,揮開他的手挪了挪位置,我們之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心卻像是隔涯相望,遙不可及。

  重華愣住了,他也沒有再接近,只是嘆氣道:“阿瑾,自從前天回來,你我似乎疏遠了。”

  我沒有說話,內心很是掙扎,雖然我并沒有身孕,可為了圓一個他自作主張撒的謊,去偽裝小產,心里就特別難受。

  我也提醒過自己,這只是為了應付蕭歌山的借口,配合一下也無不可,可一想到重華連這種借口都能信口拈來,是否他根本不在意,我能不能為他延續(xù)香火,是不是表明,他根本不想與我育有子嗣。

  這些話我不知如何問出口,也怕聽到答案,藏在心里如同一塊大石,把整個天空都遮住了,剩下灰暗的情感,壓抑的快要爆炸。

  不知不覺,我又哭了,自嫁給他以后,我哭的次數竟是比在夏侯府時的次數多。

  他似是也厭煩了總愛哭哭啼啼的我,嘆息著起身,拍拍衣角長揚而去。

  許是聽了我與重華冷戰(zhàn)地消息,老夫人把我叫了去,才坐下來便開口:“才成親兩年多就分了房。一個不理一個的,當初你們一個要娶一個要嫁,弄得滿城皆知。如今為了點什么事要鬧成這樣?”

  我低著頭,說不出一句話來為自己傾訴。

  老夫人看著我半響,無奈地挑挑眉道:“罷了,罷了。既然合不來,那就再娶一個,總不能因為你,讓我許家絕后吧?”

  我震驚地看著她,她卻沒有理會我的意思,繼續(xù)說道:“男人三妻四妾總是正常,你總不能一輩子栓住他不是?原本在你進門之前就有打算的了,可顧及著你是新婦進門,后來又和重華如膠似漆的,我才把這事兒放了放,如今你們成了這樣,有個新人進來,也能緩和緩和?!?p>  “我不同意!”我憤然站起身,這是我第一次對老夫人大聲說話,從前我總是溫順柔和,長輩說什么便做什么,以至于形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如今所有人倒是越發(fā)得寸進尺,還如何忍得下去!

  老夫人被我嚇了一跳,撫著胸口亦是怒氣沖沖地朝我道:“你不同意有什么用?你有本事來朝我這個老婆子擺臉色,沒本事哄好你夫君,你還有理了?”

  我強忍著眼淚,就這么跟她對持:“我是鎮(zhèn)國將軍府明媒正娶的主母,我不同意誰也別想進這個門!”說完我一甩袖子,含憤離開。

  老夫人勃然大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竟還知道自己是個主母,連容人之量都沒有,你簡直不配做這個主母!枉你還是夏侯家出來的,連最起碼的三從四德,孝忠節(jié)義都做不到,只知道撒潑耍橫,真不知道害臊了!”

  我疾步走著,試圖將她那些惡言惡語甩在身后,突然腳下一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剎時天旋地轉,腦后一陣溫熱,想要掙扎著爬起,卻沒有半分力氣,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

  “我已經看見你了,快給我下來,該你抓我了。”

  “看見我又怎么樣?你得抓到我才行!”我得意的指著鼻尖,坐在梨樹上悠閑地晃著腿,朝下面急得抓耳撓腮的小男孩道。

  “你耍賴!哪有人玩藏貓貓爬那么高的!”

  我撅著嘴巴,反駁道:“你之前又沒說不可以,所以算不得我耍賴?!苯又疫肿煲恍Γ骸耙?,你上來抓我,要不就從新開始,你再當一次鬼?”

  小男孩很是不服氣地跳著來抓我的腳,可我腳一縮,他就撲了個空,反復幾次,我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卻氣的快哭了出來。

  我叫他認輸,只要他同意再當一次鬼我就下來,可他偏是執(zhí)著,堵著氣坐在樹下說:“我一定會抓到你的,我就不信你一輩子都不下來?!?p>  我也倔強:“好啊,反正我這樹上結了梨子,渴不死我,也餓不死我。咱倆就耗著吧。”

  約摸過了一刻,我就坐不住了,這樹干又硬又窄,坐久了著實不舒服,揚眼看了看坐在樹下的小男孩,任是抱著雙臂,背脊筆直,我正要投降,一個聲音提前打破了這份寂靜:“重華又被阿瑾欺負啦?”

  “蕭景!”重華看見蕭景,如同見了救命稻草般,拉著蕭景求他道:“蕭景,你比我高,你幫我把夏侯瑾抓下來!”

  蕭景如今已是十二年歲,比我們這些玩伴都高大不少,聽他要來抓我,我心里打怵,正欲開口求饒,他卻已經跳起來抓住我的腳踝,我驚叫一聲,隨著他落回地面帶動的力量,狠狠地砸向地面……

  我記得,總有一個小男孩陪著我,看他房姐妹們嬉戲,有時坐在我身邊守著我一起看著池塘發(fā)呆,有時替我撐傘擋去紛飛的柳絮,有時從懷里掏出一塊柿餅,獻寶一般送到我嘴邊,我卻從未開口嘗過那是何種滋味……

  那個男孩突然被母親拉走了,他哭著喊著掙扎著想要抓住我身旁的扶手,我呆呆地望著他被粗魯地帶走,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把他留住……

  我記不得小男孩有多久沒來陪我了,長大后的他總喜歡纏著二姐,好吃的也未曾分我一星半點,他所喜愛的,都分享給了二姐,我站在他們面前,猶如空氣一般無人注意。

  “姐……姐姐……”

  三年過去,我雖能說話了,卻總是斷斷續(xù)續(xù),不能完整。他房姐妹們不是說我傻子,就是說我有口癡,自卑心作祟,令我越發(fā)不敢顯露脾氣,變得越來越膽小怕事。

  蕭景有時問我,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我看著他的眼睛,但他總是避開我的目光,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始終無法湊成完整的一段,我拍著發(fā)漲的腦袋,蕭景便會提醒我說:“不要想了,不然頭會痛。自從幾年前你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就落下了病根,想多了對你不好。”

  蕭景,自從我能說話了,他對我就多了些關心,受夠了他房姐妹的冷嘲熱諷,他的溫柔倒更是叫人留戀了。

  少不更事,我以為蕭景會娶我,最后他卻娶了二姐,我嫉妒過,也羨慕過,最后卻是慶幸的。

  二姐說,那個小男孩不是蕭景,是重華,許重華。

  仿佛從那一刻起,我的第一個人生目標,就是嫁給這位名揚大金的鎮(zhèn)軍將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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