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南棲的小房子搭好了,很漂亮,漂亮的讓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收拾我的小被子,屁顛屁顛的找雀南棲商量給我也挪個窩。
雀南棲那只老孔雀,看到我抱著小被子去找他,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就答應(yīng)我。
“半年的衛(wèi)生”
“包了”
“一年的飯菜”
“包了”
“菜園子的那些菜今天也該澆水了,等我澆了水再來回來考慮考慮”
“您歇著,您歇著,我去,我去”
“水也澆了,飯菜也包了,衛(wèi)生也包了,這下可以了吧!”紅靈女把水瓢往桌上一扣,喝了口水向雀南棲問道。
“今天的水是澆了,明天的,后天的,大后天的,大大后天的……”
“停!我都包了,以后澆水這活我來,您老歇著?!奔t靈女使勁擦了下下巴上的水說道。
雀南棲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秋千架走去,“小閣樓就是好啊,敞亮!我考慮考慮,要不要跟你換?!?p> “雀!南!棲!你!耍!我!”
雀靈山的鳥兒們四下飛起,有靈性的鳥兒都知道,這個時候躲的越遠(yuǎn)越好。
“行!你等著,我倒是要看看是你道高一尺還是我魔高一丈。”
說完,紅靈女轉(zhuǎn)身拎了斧子往無妄崖去了。
半天沒聽見動靜,雀南棲睜眼一看,身影早已不見,忽的聽到無妄崖傳來一聲慘叫,心想大事不妙,緊接著便聽到“雀!南!棲!”聲音比剛才更咬牙切齒。
雀南棲急忙跑上無妄崖,只見紅靈女躺倒在地上,傷她的正是那棵老樹。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我竟然不知老樹還有這樣的能量,五臟六腑被砸的生疼,呼吸都不敢大聲。
那是一道金光,十分刺眼的金光,看似如波一般,卻會猝不及防的傷你一刀,金光泛著波浪一陣一陣的往我身上砸來,我使勁想運氣,氣血卻逆行,根本使不上勁,反倒令我越發(fā)受罪。
雀靈山,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雀南棲,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老孔雀?
細(xì)細(xì)想來也是,千年萬年,日月盈仄間誕生出這獨一只的金羽孔雀,怎會能讓我那么輕易的就看清楚。
雀南棲許是聽到動靜,他上無妄崖便看到我好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手邊立著一把斧頭,斧刃一半砍進(jìn)土里,只見他食指一彈,老樹安靜了下來,金光散去,一切又歸于平常,我氣不過,伸手去攬那斧頭,想朝雀南棲砍過去,可那斧頭怎么也拔不出來。
“別白費力氣了,每個十年八年的,你別琢磨把它拔出來了?!?p> 雀南棲朝我走來,伸手提溜起我的后衣襟將我拎下了無妄崖。
“你好好待著吧”雀南棲把我往小閣樓的軟塌上一扔撫了撫衣角轉(zhuǎn)身走了。
我在小閣樓一躺就是半個月,雀南棲也好吃好喝的伺候了我半個月,床也下不了,動一下就骨頭疼,雖然身體受了折磨,但是精神上確實滿足的!
半個月后我又是生龍活虎雀靈山一霸!
身體好了首當(dāng)其沖當(dāng)然是去無妄崖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那棵讓我“滋潤”了半個月的怪物。我繞著樹左看右看都不見有什么特別的,想來或許是有什么機關(guān),周圍摸了個遍也沒找到,可是它確實實打?qū)嵉膫宋摇?p> 難不成真有什么機關(guān)暗道?
想起在某本志怪中看到過:南山有樹,與常木無異,而內(nèi)生靈,危,靈出本心,釋能量護(hù)木。難不成這棵樹就是?根據(jù)我闖蕩江湖的經(jīng)驗,那些江湖術(shù)士在施法時都會繞著祭壇來回走,這樣便能引出作怪的鬼怪精靈,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
我繞著那老樹左三圈右三圈的跑了幾圈也不見什么精靈出現(xiàn)。
“豬再蠢也不會繞著圈跑”
“雀南棲!你一天不和我抬杠你就過不去是吧!”
雀南棲沒搭理我,一躍便上樹躺著了,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好不快活。
“雀南棲,這到底是棵什么妖樹,怎么會那么厲害,之前也沒見你提過它?”
“這不是妖樹,這是神樹,雀靈山的一草一木都是精靈,平時讓你對他們好點,你不聽,現(xiàn)在嘗到滋味了?知道他們的厲害了?”
“雀南棲你給我下來,到底是誰對他們不好,你給我說清楚,山口那棵木瓜樹,小樹苗的時候你嫌它太小養(yǎng)不活,拔了扔出去的,要不是我見它可憐又給它撿回來,旱了澆水,漕了排水,缺肥了施肥,怕她寂寞好不容易翻了幾座山頭找了只治鳥給她作伴,雖然那治鳥現(xiàn)在跑了,也算是給她做了幾年伴的吧,不說別的,就這幾件來看,也算是對她愛護(hù)有加了的,要不是我小心護(hù)著,他能長成現(xiàn)在這樣嗎,他結(jié)果的第一個果子還是被你給吃了的,你咋不說?”
越想越氣,我招誰惹誰了,我不就是想住小竹樓嗎?犯得著讓我受這樣的傷,眼淚也不爭氣的朝眼角流了下來。
“你不但不給我住小竹樓,我被欺負(fù)了你還不幫我,雀南棲,我不喜歡你了,雀靈山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天下那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容身之所,沒有你我還有哥哥姐姐,要是他們不認(rèn)我,我就去那不周山找我那個只管生我不管養(yǎng)我的母君去,橫豎都是沒什么好牽掛的,一了百了算了?!?p> 雀南棲轉(zhuǎn)過頭來瞅了我一眼,我哭的更大聲了。
“行了行了,你看看你那裝哭的樣子,真丑,不就是想住小竹樓嘛,跟你換就是了,說一堆有的沒得,像我欺負(fù)了你似的?!?p> “真的和我換?”
“愛換不換?!?p> “換換換!”
“我可是認(rèn)真的和你說,無妄崖最近你別上來,這棵樹你也別招惹他,他最近剛到關(guān)鍵時刻,你還拎把斧頭來砍他,受傷是自找的?!?p> “他真是神樹?”
雀南棲翻了個身沒打算搭理我。
“他叫什么啊,怎么以前從沒聽你提過,他有多少歲了啊?是不是很厲害?比你厲害嗎?雀靈山不會就我最慫吧!”
“嗯”
“真比你厲害啊,那我可得和他搞好關(guān)系,以后你欺負(fù)我了,好找他收拾你?!?p> “你要是再不練練,雀靈山真的就你最菜了。”
我又和雀南棲耍起了嘴皮子,雀南棲愛答不理的應(yīng)著,許是我占了他的雀巢心里總是覺得過意不去,盤算著怎么給他搭個窩,趕他出洞的是我,占他小竹樓的也是我,就算我臉皮再厚,總歸還是有那么點不好意思。